美妙至极. 布列松孜孜不倦改编陀思妥耶夫斯基,聪明地不挑大部头,《别叫我“赌神”》选得太好,真正体现出文学与电影的区别与各自的魅力:在陀氏那儿,是缠绕的话语、情感与意识,用文字让心和脑的血肉开绽;布列松则丝毫不外化人物的心理状态,只有动作,但几段音乐简直是把动作、声音、情感都延绵起来了,极具流动感. 最会用声音与音乐的导演,当有布列松. 对他片中人物的共情往往在画外,也往往不是经由延展开去的想象力,而是在他构建的框架之内的思考. 但有时候,想象力与思考抵达的是同一个终点. 你以为真要排一场《别叫我“赌神”》,岂不料是农村舞台与历史记忆合演的《别叫我“赌神”》. 广角俯拍仰拍色彩差大特写声音蒙太奇都用来做一个疯子的夸张变形,尤其是目睹奎疯子演讲的变化,说明集体狂热和日常暴力之下,人性已被彻底扭曲泯灭. 只是后半场闪回切变太多,鸡飞蛋打得有炫技之嫌. 如果安静来得更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