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泰因夫人,”他说,“我再请问一遍,可否到书桌写一张周五晚宴的请帖?”
“勋爵大人,那么我是不会出席的,”冈特夫人说,“我到时回母亲家就是。”
“我也是这么希望的,您就好好待在娘家。贝拉克尔斯勋爵家的执达吏会陪你度过愉快的时光,我也省得老借钱给你娘家人,看你那张苦脸。你在这儿下命令算是怎么回事?你又没钱。你又没脑子。娶你来是要你生孩子的,可你又没生。冈特都对你厌烦了。除了乔治的夫人,这家里人人都盼着你死。你要是死了冈特就会再娶。”
“我倒希望我能死。”冈特夫人眼里含着泪水,掩不住愤怒。
“你装什么正义凛然?大家都知道我妻子是个完美的人,这辈子从没犯过一个错,她对克劳利太太参加宴会就没有意见。斯泰因夫人明白,单凭外表看人,最高尚的女人也难逃受诋毁的命运。谎言总让无辜者遭殃。夫人,我可以告诉你几个关于你妈妈贝拉克尔斯勋爵夫人的趣事吗?”
“您要是想打我您随意,打得再惨也没问题。”冈特夫人说。像往常那样,斯泰因勋爵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媳受苦,心情好了起来。
“我亲爱的布兰奇,”他说,“我是一名绅士,如果不是为了表达善意,一般从来不碰女人。我只是想纠正你性格里的一些小问题。你们女人可悲的一点是太高傲了,不懂谦卑。莫尔神父要是在这里,我想他也会对斯泰因夫人说同样的话。你们不该摆架子,你们要温顺,要恭敬,二位亲爱的女士。斯泰因夫人也未必知道,这位单纯、随和却遭到诽谤的克劳利太太完全是清白的——甚至比斯泰因夫人本人还要清白。她丈夫的品行不大好,可也不比你父亲贝拉克尔斯的品行更坏。你父亲不算嗜赌,可一赌起来就没完没了地欠债,把你得到的唯一遗产都骗走了,害得你成了个叫花子,然后嫁到我家来。克劳利太太出身不好,可也没有范妮那位出了名的祖先,第一位琼斯那么糟。”